主旨:舔爆李老师

【fgo】【贝奥李】闲情逸致

习惯萌冷了(惨淡一笑)自己割自己肉吃

老早就开写了,现在终于舍得写完了



贝奥武夫试图学习围棋,因为他和李书文的日常练习被下了禁令。一周内第三次修复他们受损的灵基时,Master终于忍无可忍。指望他们互搏时点到即止是完全没可能,所以少女直接以令咒命令:禁止贝奥武夫和李书文之间的战斗。

动不了拳脚的他们坐在一起,意识到除了战斗,他们彼此无事可做。贝奥提出喝酒,被李书文断然拒绝。然后李书文说,不如我教你下围棋。

这对贝奥来说不容易。暂不说复杂的眼、目、回合与路数,单是要对着方寸间的棋盘坐上几小时,就让他烦得要发疯。为什么李书文还能乐在其中,他更是不明白。尽管已熟络至此,但他只知道战场上的他:战斗时的李书文总是过于好懂。他能看到他眼中簇起的焰色,如同烧灼山林无遗燎的野火,或边境之地滚烫的日头。那热度几乎烧尽他的理智。往往无需多言,他与他兵刃相交,或直接赤手空拳,下手毫无余地,直指要害而去。他看着那人的眼睛,头发在空中划出的血色弧线,知道那人也在看着他;他们此刻完全一样,他们追求的东西完全一样。但除此之外,拭去鲜血的李书文,则是他完全不理解的。

他挺拔,削瘦,穿竖排扣的白褂,头发披散下来长至及腰。他喝茶,下棋,擦拭那柄奇特的长矛,眼角抹上一点红,衬得他苍白如纸,或凌厉如风。圣杯没有教过他围棋是什么,但他知道那是某种纯然东方的东西——和李书文本人一样。而东方,东方的东西他向来搞不懂。在他的故土,人们痛饮烈酒,撕开最新鲜的生肉,跳舞,吟游诗人传诵神话,歌声沙哑如裹挟黄沙刮来的东风。兵刃由生铁铸造,战场上鸦声不息,而人们纵情作乐,无所忧惧。他没想过会有人喝无味的茶水,在方寸之地的棋盘上,造出所谓进退攻守的哲理。

贝奥武夫试图学习围棋,但这对他来说太困难,也不适宜。再怎么学习,他也不明白这棋盘中的哲理,正如不明白李书文:论体格,他高不及他肩膀;论资历,他比他早上千百年。他曾当过王,曾杀过龙,他的故事被人传颂千年,记入古书;而他不过离世百年,亦称不上是个英雄。但这东方人看似不经意的一拳一脚,却每每能震坏人的五脏六腑。再一次修复灵核时,贝奥问他,这是什么魔法?而李书文挑起一边嘴角,回答他这叫武术。

茶叶,围棋,武术,李书文。这些对贝奥来说都是难懂的。再一次在棋盘上莫名其妙地无路可走,贝奥武夫问,这到底有什么乐趣?李书文用削瘦的指尖挑着棋子,再次笑了,说,下棋不能心急。

李书文的手指骨节分明。他看着他的指尖,想,除了对战斗的热情,他们真是完全不一样。

贝奥武夫试图理解李书文,但这对他来说太困难,也不适宜。但偶尔——非常偶尔的时候,他还是能读懂他。



魔力的缺失对Berserker来说是常有的,更毋论搏命的对决后。正是Master外出的那天,魔力的链接遥远而微弱。李书文靠在墙边闭目养神,等待伤口的修复。贝奥看着他,想,向他借一点,反正他又不缺魔力。他知道魔力传输方法的意义——但出于奇妙的好奇心,贝奥没有提醒他,只是自顾自地凑上去。李书文矮他一头,贝奥低下身去才碰得到他的嘴唇。他贴上那片皮肤,在他反应过来前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,搜刮他的上颚,讶异于这头猛兽身上也有这种至柔之地。李书文的魔力微苦,带着古朴的香气,如同酽茶,或烈酒——但那味道只停留了一瞬间,他几乎立刻就被咬了。李书文一拳打在他侧腹,这一招毫不留情,他被打得向后倒去。贝奥勉强支撑起身体抬头看他,看见李书文对他怒目而视,双手紧攥,气息不稳,仿佛刚经历一场恶战。或许的确如此。但贝奥不以为意地笑笑,伸手抹掉嘴边的血迹:“别紧张,”他说,“只是向你借点魔力。”

李书文的嘴唇颤抖着,贝奥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动用宝具。然而最后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放下袖管,转身离去。贝奥留在原地,吐出淤积的鲜血,回味着舌尖上残存的气息,突然感到一种奇妙的快意,仿佛获得了某种胜利。真够疼的,他想着,却不禁咧开了嘴。

就那一次,他觉得李书文也不是这么难懂。



贝奥武夫不懂李书文,但他一直试图理解他。他想知道在那个东方人不算结实的身体里,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,能让他挥出那样狠厉的拳头;他想知道在那人耀石般的黑眼睛里,那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底下,除了对武术的狂热外,究竟还有些什么感情。他想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——东方的某种道理,或者别的东西。

贝奥武夫试图学习围棋,现在他发现这也不是那么困难。

学习持续了很久,贝奥的棋艺虽不能说没有起色,但与李书文对决还是太勉强。在棋盘上第不知几次莫名其妙地被逼退,贝奥武夫终于失去了耐心。“你确实进步很快,”李书文说,嘴角有些笑意,“但是围棋这东西,还是得——”贝奥没让他说完,他抬手掀了棋盘,李书文顿时就沉了脸。贝奥大笑出声,在他起身前先行一步扑向他。然而令咒的束缚难以抗拒,他们几乎使不出力,最后屠龙英雄和武术宗师竟像小孩一样扭打在一起。

 

终于,他和李书文的嘴唇只隔一次吐息的距离。他又在鼻尖闻到了那股浅淡的气息。第二次,他去碰他的嘴唇,如人生的初次亲吻般小心翼翼,发颤,带着试探性。他感到他的吐息,于是几乎是紧张地抬头看他,发现李书文只是瞪着他,没有多做抗拒。

 

他于是笑得更开心。

 



贝奥武夫试图学习围棋,即使他明白这毫无意义。生作从者,他们不应有如此的空闲;他们本该无暇下围棋,正如本该无暇拥抱、亲吻,或花尽时间彼此理解。历史毁灭迫在眉睫,从者终将走上战场,他们能懂得的,只是淋漓的鲜血;他们能学会的,只有痛苦的离别。无论如何努力,他们永远无法互相理解。

 

但是,一些无伤大雅的闲情逸致,上天却是不吝啬给予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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